自从怀孕后, 陆老夫人和高氏都免了吴清嫣的晨昏定省,叫她安心养胎即可。因是头一胎长辈重视,除了每日下午到兰亭水榭附近走动,吴清嫣已经不怎么出门了。

    这天黄昏, 吴清嫣照往常一样, 在兰亭水榭附近等候赵元湘, 不想约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刻钟, 还是不见人来。一个寄居在侯府的孤女也敢叫她等?吴清嫣当时就有点生气了, 正要叫人去问问怎么回事,就见一个小丫鬟小跑而来。

    那丫鬟是往日跟在赵元湘身边的, 走到跟前不住地赔罪:“四奶奶,我家姑娘有事, 往后都不来陪您逛园子了。”

    吴清嫣追问, 这才知道瞿氏已经为赵元湘相看好人家的事。一股挫败袭来, 她凛着神色, 看上去比t  赵元湘那个当事人还要沮丧些。

    她帮赵元湘接近陆长舟,本就怀有自己的目的。因为先前陆平之的事让她蒙羞,这才不甘心想拉上楚橙一起丢人。

    现在赵元湘定亲不愿配合, 这事就只能不了了之了。暂时想不到别的法子,吴清嫣只得悻悻回了千花堂。

    待进了屋,听丫鬟说陆平之出门散心, 吴清嫣也没有多想。她对丈夫是有几分愧疚的, 毕竟那五十鞭抽在身上不说,夫妻同为一体, 家丑外扬她和陆平之也是一块丢脸。

    这么想着, 吴清嫣便亲手下厨做羹。晚些时候陆平之回了, 她笑意盈盈奉上羹汤, 唤他:“夫君,这是我亲手做的,你快用些。”

    陆平之没说什么,淡淡唔一声接过汤盅,小口小口吃起来。

    家法处置一事过后,虽然陆平之没说什么,但对吴清嫣的态度就是变了,再不复从前温柔贴心。

    二人沉默以对,吴清嫣眉头渐渐蹙起。两人这种不冷不热的关系已经许久了,她也知道陆平之因受罚一事迁怒自己,这些日子尽量体贴贤惠,妄想二人关系回暖。

    她都低头到这份上,陆平之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,吴清嫣心中愈发愤懑,大小姐脾气一上来,摔了袖子独自躺回床上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,吴清嫣终是没忍住,特意精心打扮一番,坐在床上等着陆平之。她生的本就出众,略施脂粉,在卧房昏暗的灯光下,有种成熟小妇人的美艳。

    等熄灯后陆平之上床,她就慢慢贴近,一只手朝男子下腹缓缓摸去,妄想用手取悦她的夫君,声音无不温柔讨好:“郎君,我帮帮你。”

    陆平之翻身背对着她,道:“不必,你有孕早些睡吧。”

    他忽略妻子的尴尬与僵硬,脑海里,仍回荡着那阵琴声。恨不得与知音独坐月下,探讨一晚上琴艺……

    日子不紧不慢地流逝,转眼中秋将至。听陆老夫人说,前几日陆绍和元嘉长公主来信,说不出五日便该到汴京了。

    楚橙一听难免惴惴,嫁进门这么久她还没见过公婆。公爹是赫赫威名的大将军,婆母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,这门婚事又突然,要是公爹婆母不喜欢自己怎么办?

    感受到她的焦虑,惠娘将楚橙搂入怀中,说:“小娘子不必害怕,奴以为陆小侯爷待你是有几分上心的,只要他心向着你,就算婆母公爹不喜又如何?再说陆侯和长公主,也不常在汴京。这女子呀一旦嫁了人,夫家地位全取决于丈夫的态度。”

    “小娘子有倾城之姿,性子温婉,哪个男人不喜欢。只是陆小侯爷亦是个有本事的人,他身边的女子只会多不会少,你看看那赵元湘就知道了。现在弄走一个赵姑娘,不知什么时候又凑上来一个李姑娘。”

    惠娘是过来人,这些话早就想和楚橙说了,真心道:“小娘子应该学些笼络男子的手段,将陆小侯爷管的服服帖帖,对t  你言听计从,这样以后就不用担心了。”

    是了是了,只要陆长舟心在她身上,公爹婆母喜不喜欢她又如何。说来说去,还是得看陆长舟。

    只是那笼络男子的手段到底是什么?楚橙一知半解的,她和陆长舟都圆房了,也没参透这所谓笼络男子的手段。

    这几日中秋家宴筹备的差不多了,楚橙又渐渐闲了下来。这天她不用去高氏院里,想练练字打发时间,就问陆长舟:“我能去书房找一份字帖吗?”

    陆长舟唔了声,“你去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自从楚橙跟着去过几次书房,现在那地方已经不再是陆长舟的私人领地。二人一同看书,楚橙别有意图,总会坏心眼地挑逗他,有时陆长舟禁受不住,会放下公文案牍同她亲热,有时也会置之不理,警告再捣乱就收拾她了。

    得到陆长舟的许可,楚橙展颜一笑就要去书房。不想,男人从身后抱住了她。

    “不谢谢你的夫君?”陆长舟一会还要出门上值,人已经穿戴整齐,临阳等人也候在院门口了。

    随着他的唇一寸寸游移到她的耳边,楚橙浑身都痒痒的,她敏感地将脖子一缩,催促:“你该出门了。”

    陆长舟胸膛发出低低的笑声,“亲你一下又不会耽误多少时间。”

    且说着,他就含住了楚橙的耳垂,然后就满意地听闻他的小妻子闷哼一声,纤弱的身子也不禁软下来。

    她总是那么敏感,稍微碰一碰就脸红的不行,眸含春水面上带羞,勾的男人不禁想再做些什么。

    陆长舟抚摸着她的腰窝,感受她因自己而起的一阵阵颤栗,低声道:“你的小日子可是走了?”

    “早就走了呢。”楚橙忍着羞,乖乖回答。

    陆长舟在她脸上亲一口,说:“嗯,晚上等我。”

    他这么明显的暗示,楚橙想听不懂都难。待把人送出院子,她回来后就趴在床上怔怔地发呆,随即又嗤嗤地笑起来。

    因为陆长舟的一句话,她一整天都静不下心,莫名好像期待着什么一样。好一会才故作平静地出门,穿过长廊去了书房。

    陆长舟的这间书房坐北朝南,光线非常充足。书房内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,以雕空玲珑木板分隔成贮书处和安置笔砚处。

    因来过几次,楚橙对书房的布局已是非常熟悉了,她从紫檀书架上取出一副字帖,整理书籍时没注意,不小心磕到书架什么东西咕噜咕噜滚落到地上。

    楚橙捂着被磕痛的额头,疼的龇牙,她抬眼去看,这才发现滚落到地上的是一副画。因为磕碰,绑住画卷的金线已经散开了,画卷顺势铺展,楚橙这才看清,那是一副女子的画像。

    无疑,画中的女子是个美人。一袭出尘的白裙,青丝乌黑而柔顺,浑身未戴珠翠,仍显得雍容华贵,好像那种高贵是与生俱来的。这幅画像应是有些年头了,画纸微微泛黄,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。t

    楚橙定定望了一会,直到屋外惠娘叫她才回神。她一边收拾好画像,一边胡思乱想着,画中的女子是谁?不知怎的,她不禁想起两人成亲前,发现的那只木兰花发簪。画中的女子是白木兰吗?那位陆长舟的表姐?

    心头好像梗着不知名的东西,楚橙收拾好东西拿上字帖出了书房。一下午练字写写停停,不知不觉天就黑了。楚橙叫人备水,独自进了浴房。

    其实陆长舟早就说过了,白木兰只是一位姐姐,可是楚橙就是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,总觉得陆长舟身上有什么她看不透的事。

    楚橙心里很是沮丧,但不想在旁人面前表露,只得装作若无其事。丫鬟备好热水后,她也不想惠娘陪着,一个人静静坐在木桶中。

    浴房水汽氤氲,她阖眼靠着木桶边缘,好像没有意识一般。长睫一动不动,沾上了雾蒙蒙的湿气,楚橙纠结了一会,赤/裸着起身,站在一面落地铜镜前仔细观察自己的身体。

    那铜镜巨大,足足有一人来高,平时放在那里是用来正衣冠的,现在里面逐渐显露出一具诱人的身体。

    镜中的女子肌肤雪白,如牛乳一般光滑洁白,又因为浸泡过热水,雪白中透着淡淡的粉,抹上一层令人遐想的颜色。

    纤腰盈盈一握,双腿笔直修长。凭心而论,楚橙对自己还是很满意的,依这些时日的相处看来,陆长舟似乎也很喜欢与她亲近。但到底是喜欢这具身子,还是喜欢她这个人就不得而知了。

    依画像上看,白木兰长的也极好,当得上倾城二字。她心里吃了一阵味,又释然了。陆长舟就算和白木兰有过什么,那也是过去的事。如今她是平阳侯府世子明媒正娶的妻,若陆长舟敢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,再请陆老夫人为自己做主便是。

    她不是揪住过去不放手的人,一番自我开导,心头的阴云总算散开。楚橙从浴桶里面跨出,勾过一旁的衣物一件一件穿好。不想抬腿往外走时脚底一滑,没站稳整个人摔下去,哗啦一声浴桶也倒了,浴房内到处是水。

    惠娘闻声赶来,见状吓的大叫:“小娘子可伤到了哪里?有事你叫我就成了,怎么自己弄成这样……”

    楚橙身上非常狼狈,她动了动那条被浴桶压住的腿,眼泪汪汪:“我的腿好疼。”

    这天,陆长舟才上值不久,听临阳来报,说太子来了,正在五军都督府偏殿等他。

    一听太子到访,陆长舟便知道是什么事了。前不久太子和端王因为户部尚书一职争锋相对,听闻太子举荐陆寻补任。今日到访,想必是被陆寻婉拒,才又找到自己。

    陆长舟信步去了偏殿,一进门周承安就起身相迎,笑道:“长舟。”

    二人相互见礼,果然不出所料,周承安果真是为了户部尚书一职来的。他正色道:“听闻陆二爷早年在京外衙署管理过户籍,田地,t  对赋税也颇为精通。孤向父皇举荐,不想父皇还在考虑,陆二爷就先拒了。长舟,不若你帮孤劝劝他,户部尚书这样的位子,多少人求之不得。”

    陆长舟岂会不知太子打的什么主意,若陆寻借他的势任职户部尚书,往后势必要为东宫做事。平阳侯府忌党争,深知这一点的陆寻才不会搅入这趟浑水。

    他沉思片刻,道:“其实比起二叔,尚书一职还有更好的人选。”

    周承安一听他没和自己打太极,立马问:“是谁?”

    “礼部侍郎孙敬之,他为官十二年有十年在户部,听闻原先得罪人才被调任礼部。依臣看,这位孙大人经验丰富足以胜任尚书一职。”

    周承安愣了片刻,反应过来后大喜,明白陆长舟看似在这件事上中立,其实是在帮自己。

    那孙敬之虽颇有才干,但为人古板整天就差把之乎者也挂在嘴边了,日常更是尊崇孝悌忠义。太子和端王之争,孙敬之虽没明确表明里场,但这样古板的人所持观念必定是嫡长为先。

    举荐他当户部尚书,对孙敬之而言无异于雪中送炭,往后再稍稍示好,不怕他的心不往自己这边偏。

    “还是你有主意,孤差点都忘记这人了。”周承安大笑几声,告别陆长舟赶忙去办这件事了。

    比起端王举荐的都是自己人,孙敬之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。

    这厢太子走后,陆长舟又继续处理公务,转眼天色渐黑,有几位同僚商量着要去清乐坊喝酒,出于礼貌,众人便问了他一嘴去不去。

    陆长舟微微一笑,拒了。

    正起身往外走,又被一个新来的部下拦住,请教公事。那部下唤程霁,才刚上任不久,年纪轻满腔热情,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呆在署衙,为国为民做事。

    程霁请教起来就没完没了的,双手捧着一纸公文,不住问:“陆大人,您看看这里这么写是否合理?我斟酌用词改了三遍还是觉得差点意思。”

    不忍打击他一心为公的热情,陆长舟便提笔圈画几处,又说了自己的意见。

    程霁恍然大悟状,傻呵呵笑起来,“还是您厉害,这么一改确实通顺多了。”说罢,他又从身后的案牍上捧过来另一份公文,厚着脸皮道:“您再看看这份?”

    未等陆长舟说什么,就有同僚哈哈大笑起来,责备程霁没有眼色。

    “程大人,公事是做不完的,明天再做也可以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就是,你不急陆大人急,他才新婚府中如花美眷等待,这会应该已是心急如焚了。”

    “莫让陆大人的妻子久等,你就放他快些归家吧。”

    陆长舟没说什么,仍是一脸平静地看着众人,倒是程霁这才满半拍反应过来,陆大人忙着回府夫妻团聚,是自己碍事了。

    他赶忙赔礼,拱手道:“陆大人慢走。”

    天色渐晚,陆长舟总算回了侯府。才从马上下来,他将马鞭扔给临阳,就迫不及待的往听t  雪堂走。

    他认为,早上楚橙肯定听懂了自己的暗示,这会肯定洗的香香的在床上候着自己。男人就是这样,素了二十来年不觉得有什么,一旦沾了荤腥就食髓知味,再像从前那般是不可能了。

    一路往听雪堂赶,陆长舟就不禁回忆起怀中香香软软的触感。他忍了这么多天没碰她,以前觉得还好没什么,眼下越接近卧房一颗心就愈发躁动。

    好像一刻也等不了那般。

    然而才进听雪堂,就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。他的小妻子沐浴时不小心,把脚扭伤了。

    楚橙坐在床上,由惠娘为他揉脚。她扭伤的地方在脚踝,这会已经微微有点肿了,所幸田素来看过之后,说只是皮外伤静养几天就能好。

    说来惭愧,她笨手笨脚的,这事方才还惊动了陆老夫人,陆老夫人和赵氏来看过确认没什么大事,这才放心地走了,又派人送来治跌打的药酒。

    这会,惠娘打开药酒用湿帕子涂抹在她的脚踝,轻轻地揉着,嘴里数落:“往后奴是片刻都不敢离开小娘子了,瞧瞧这脚肿的,疼不疼?”

    “其实也还好。”楚橙蹙眉,忍着疼说:“不碰就不疼,您……您轻轻地揉。”

    且说着,门被推开,陆长舟进来了。

    他从橘香那儿得知楚橙扭伤脚的事,进屋后示意惠娘退下,自己坐到床边,接过那条湿帕子,捧起楚橙的脚细细查看。

    两人同床那么久,但陆长舟还是第一次看她的脚。那只小小的脚,就好像玉做的一样,洁白滑腻,好像一不小心就能弄碎了它,美中不足的是脚也同楚橙这个人一般,没几两肉瘦瘦的,陆长舟总觉得还是胖一点才好看。

    他将楚橙的脚捧在怀中,就着药酒在肿胀的地方按压,才轻轻一碰,就见小妻子蹙眉,娇娇嗔道:“疼——”

    陆长舟又放轻了力道,说:“忍一忍。”

    为了让药酒吸收,他只得以指腹按压揉捏,一下一下抚过她脚踝。渐渐的,楚橙就感觉不到疼了,倒是觉得被抚过的地方有点烫,还有点痒。

    楚橙没忍住,可爱的脚趾微微张开,像花朵绽放一般。

    陆长舟见状,只以为她疼的受不住了,便道:“我帮你吹一吹。”

    “啊——”楚橙正要说不用,可是已经晚了,男人捧着她的玉足,嘴巴凑近轻轻吹气。犹带着热气的呼吸拂在她的脚背,楚橙下意识缩了一下,就被陆长舟拽住。

    她感觉很奇怪,浑身好像有小虫子在噬咬着,尤其腰间更是难受地挺了挺。然而陆长舟好像浑然未觉,仍是轻轻对着她的脚踝吹气。

    没有法子,楚橙只得咬牙承受这折磨人的贴心。好一会,陆长舟停下收起药酒时,她惊觉自己额头竟都出汗了。

    正罕纳,陆长舟从浴房出来,拿着一块帕子来给她擦汗,等帮她清理干净伺候楚橙躺下,这才到外间用晚膳。

    用完晚膳后,楚橙本以为陆长舟t  该回房了,谁知没有,听惠娘说陆小侯爷又去书房了。

    她还记得白天陆长舟问他小日子走没走的事,一听就有点不高兴了,撅着嘴躺回床上。明明是陆长舟对她发出的暗示,难不成她会错意了?还是陆长舟临时有事又不想要了。

    这个大骗子!无论哪种原因都令楚橙不开心。

    陆长舟那意味不明的话害她抓心挠肺了一个白天,后来又因为那幅女子的画像失落一晚上,好不容开导好自己,也做好迎接他的准备了,陆长舟竟又躲到了书房?

    她轻哼一声,真是扫兴!

    随即又胡思乱想起来,难不成自己对他没吸引力了?楚橙就想起尤莹秋的话,男人都一个德行,新鲜时候一个样腻了又一个样,他们才新婚多久啊,陆长舟就腻了吗?

    她气呼呼想着,一会冲陆长舟常靠的那只软枕撒气,一会又赌气地想,腻了就腻了,她也腻了。世间男子千千万,她还会没人要不成?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屋外传来沙沙的脚步声,知道是陆长舟要回房了,楚橙赶忙面对里侧躺好,装出已经熟睡的样子。

    不多时,陆长舟进屋关门,来到床边解开外袍,熄灯后躺到了她的身边。

    楚橙刻意放轻了呼吸,昏暗中眼睛睁的大大的,她正犹豫着要不要问问陆长舟,就感觉一双胳膊将自己揽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还没睡?”男人低哑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。

    楚橙不答,便感觉一只手在她腰窝处揉了揉。她怕痒,瑟缩一下扑哧笑出声。

    陆长舟把人往怀里拢了些,声音带了点笑意,说:“是不是在等我?”

    楚橙立马反驳,“怎么可能,我不过是脚疼的睡不着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明日再叫大夫来瞧瞧,开一副止痛的药方。”陆长舟说完,便拍了拍她肩,说:“睡吧。”

    楚橙一听,愈发恼火。白天暗示她,晚上又让她睡了?这人什么意思啊,小脾气一上来,楚橙也不管不顾了。陆长舟让她睡,她偏不睡!

    很快,楚橙便翻身面对着他,一双小手在男人胸口游移,声音娇的不能再娇,“夫君——”不仅如此,她还用那条没受伤的腿,去勾陆长舟的裤腿,若有若无地摩梭。

    “你不叫是我晚上等你吗?我等着了,你又不理我。”

    声音里含着浓浓的委屈,陆长舟一听,便感觉气血涌动,喉结不禁滚了滚。

    他按住楚橙作乱的小手,说:“睡觉,你伤了腿下次吧。”

    楚橙嘟着嘴巴趁机吻在他的唇边,“我的腿不碍事的。”

    陆长舟语气变得严厉,“我说碍事就碍事,快睡觉。”

    楚橙的脚踝都肿成那样了,自己下手又没轻没重的,陆长舟不想再让她遭罪。可是他为她打算,楚橙却不领这番好意。

    小娇妻的手在他胸口胡乱摸了一会,见陆长舟依旧没有反应,楚橙又尴尬又挫败,索性质问,“夫君,你是不是不行啊。”

    陆长舟被她一噎,正打t  算好好教训一顿,就见楚橙翻身背对着他,缩回床角去,闷闷道:“不行就算了!”

    一个正常的男人,在这种时候怎么可能忍下。陆长舟咬牙,铁一样的手臂箍住楚橙的腰,眨眼将人困在自己和床榻之间。

    陆长舟捏着她的下巴,冷冷道:“楚姑娘,我觉得我有必要向你证明一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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