印象中, 楚橙从未见陆长舟喝醉过,就连新婚之夜那天,他身上也只是沾了淡淡的酒意,眼神却是清明的。哪像现在, 脸微红, 眼神渐暗, 像一潭深不可测的泉水。

    陆长舟想靠近她, 也的确那么做了。他轻轻吻了楚橙的鼻尖, 薄唇缓缓向下,在楚橙腮帮子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。

    “嘶……”楚橙蹙眉, “你是狗吗?”

    许是知道咬疼了她,陆长舟轻轻嘬一口以示安抚, 低声道:“别说话。”

    他力量实在太大了, 楚橙被他堵在马车一角, 根本动弹不得。她身后紧紧贴着马车车壁, 身前一双小手抵着男人胸膛,眸中泪水要落不落,看上去尤其可怜。

    那副委屈的样子, 好像在勾他去欺负。陆长舟有点急切,手掌微微用力就使两人紧紧贴合。他凝望着怀中少女,长指寻到她的腰窝, 缓缓打着圈, 观察楚橙的反应。

    他的长指似弹琴,似奏乐, 一下一下若有若无摩梭楚橙后腰, 吻循着下巴往下来到那条雪颈, 流连忘返。

    楚橙简直快被他逼疯了, 鞋袜中的脚趾微微曲起,又倏然张开,想要缓解那股陌生的热意。她偏着头,躲不掉只能被迫承受那一个接着一个落在颈侧的吻。柔软的胳膊攀上陆长舟肩膀,不知是想把人推开,还是想把人抱紧。

    下次,一定不让他喝酒了,楚橙沉溺在那种四肢白骸酥麻的痒意里,任由他为所欲为。

    她想的简单,本以为像下午在园子里那样,陆长舟按着亲够了就会放开她t  ,直到裙子下摆被掀开,一只大掌沿着腿侧缓缓向上寻迹,楚橙这才惊醒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楚橙按住他的手,慌了,“你不准动!”

    因为马车一晃一晃,车帘偶尔被掀开一角,能望见车外天色已暗。昏沉沉的夜色中飘着簇簇火光,说不出的暧昧缱绻。

    陆长舟手被她按着,有点不高兴,咬了一下楚橙的下巴,“做点晚上该做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敢!”楚橙又急又怕,腿用力挣扎。

    但是她反抗的越厉害,越发勾起男人的征服欲,陆长舟把她的腿压实了,将头埋进她的肩窝,呼吸渐渐变重了。

    马车粼粼而动,楚橙怕了,真怕他会在这里胡来,只得服了软,哄着他:“回去,等回去好不好?”

    这时马车似乎压到一块石头,猛地震了下,陆长舟脑袋猝不及防地撞上车壁,酒这才醒了几分。静默片刻,从楚橙身上爬了下去。br/><    他揉着眉间,似乎很难受。楚橙赶紧坐远了些,生怕他再发疯。一路胆战心惊,终于回到了听雪堂。才进屋,楚橙就把陆长舟塞进浴房,让他冲凉水清醒清醒,又吩咐惠娘煮一碗醒酒汤来。

    过了许久,陆长舟从浴房出来时,看上去已经恢复正常了,但脸色沉沉又好像哪里不对。洁白里衣笼在他的身上,胸前露出一点冷白的肌肤。

    楚橙躲的远远的,说:“你把醒酒汤喝了。”

    陆长舟一言不发,照做,一饮而尽后就倒在床上,一动不动似乎睡了。

    危险解除,楚橙这才松了口气。她梳洗完,望着床上那个颀长的背影,实在心有余悸,决定今晚在旁边的罗汉床上将就一下。

    她打开柜子,从里面拿了多余的被子铺到罗汉床上,不想尚未铺好,就感觉两条有力的胳膊从腰间环了上来,将她紧紧勒住。

    熟悉的味道侵袭而来,楚橙心中再次警铃大作,她拍两下陆长舟的手,怒道:“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不是你说的,等回来吗?”陆长舟低头,呼吸拂过她的后颈。

    楚橙愣住了!

    她确实没做好准备,成婚那么多天,两人朝夕相处,虽然亲密过但也没突破那道最后的防线。或许是第一次时她被陆长舟吓到了,对这件事一直有点抗拒。又或许明白两人是迫不得已绑在一块,既是表面夫妻,何必把自己交出去,楚橙只想敷衍了事。

    而现在,陆长舟就这么抱着她。不用回头,楚橙也能感受到他那里……不可描述。

    她尽量稳住发颤的声音,说:“我们说好的,你……你不会强迫我。”

    感受到怀里人儿的紧绷,陆长舟叹了声,决定不逗她了,说:“是,我记得。但是今天……清乐坊的酒……好像有问题。”

    这一点,陆长舟也是刚刚才意识到的。

    回来的路上他并没有多想,只是觉得脑子昏沉,身上温度渐渐飙升。陆长舟本以为自己醉了,加之确实带了点想和楚橙亲近的意思,就顺势t  而为。直到他进浴房冲了凉水,恢复神智才察觉到不对。

    他的酒量,不说极好也不是几杯酒就能醉倒的,那点酒怎么可能让他失了分寸。只有一种解释,酒不对。

    但李敝不可能害他,这么做没有任何好处,况且在楚橙没来之前,陆长舟一个人也喝了不少,根本没有昏沉的感觉。唯一能解释的,便是清乐坊的几种酒混在一起,会产生催/情的成分。

    李敝熟知风月之事,或许这正是他喜欢将几种酒混合在一起喝的原因。

    当然,这只是他的猜测。陆长舟能感受到,催情的效果并不明显,处于若有若无之间。但那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勾着他,反而更加令人恼火。

    尤其……还有个共处一室的女子。

    经历过宫宴,楚橙也明白这回事了,一点就通,当即骇然转过身去,说:“那你等着,我去找大夫。”

    说着要走,又被陆长舟拽回怀中。

    “不用……那药性很浅,忍忍就能过去,现在去请大夫肯定惊动祖母。”

    楚橙被他抱着,真有点不知该怎么办了。随即,她想到表姐今日也喝了酒,又挣扎起来:“不行,我要去看看表姐。”

    “她不会有事。”陆长舟简单解释了一下。

    几种酒混合在一起,会有那种效果?楚橙将信将疑的时候,陆长舟伸手抱起她去了榻上,一把扯落纱帐。

    四周光线霎时暗了,隔着纱帐,隐约望见一灯如豆,发出惺忪的光晕。

    楚橙瞪大眼睛,惊恐地望着他。陆长舟就这么将她压在身下,胸口微微起伏着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不是说忍忍就能过去吗?”

    陆长舟喉结滚下,“嗯,我忍忍。”

    他自己也分不清,到底是因为酒的问题,还是自己的问题。只是那么定定望着身下的少女,一点没有放过她的意思。

    从男人幽深的目光中,楚橙读出一种野兽捕食的意味,她不敢动,甚至不敢呼吸,避开陆长舟的目光,说:“那你忍着,我……我不打扰你去隔壁睡。”

    说着小心翼翼朝旁边挪了挪,一寸寸远离陆长舟的魔爪。就在她快要成功逃出时,陆长舟按住她的肩膀,又将人扔了回来。

    扑通一声,楚橙倒在了枕头上。

    陆长舟看着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女人,真有点生气了,语气不善:“怎么,你就是这么对待恩人的?宫宴那天,我可没让你忍忍。”

    他俯下身子,几乎贴着楚橙耳垂在说话,声音低沉。

    “我那不是……”楚橙觉得这人简直无赖,忍忍就过去的事怎么就不能忍了,而且她观察陆长舟,似乎除了体温高一点,动作粗鲁一点,和平时也没什么不一样。

    她挣扎着要起来,不管不顾道:“反正你忍忍,我要去隔壁睡了。”

    “小没良心的!”陆长舟气极了,咬一下她的耳朵。

    真的是咬,楚橙感到一阵刺痛,呜咽一声,更加不配合了,手脚并用对他拳打脚踢!

    陆长舟轻而t  易举地将人制住,微微有点喘,握住她的右手手腕,说:“我……不想忍,也不会动你,但需要你帮帮忙。”他单手抱着楚橙,调换了二人姿势,平躺下来,静静望着她。

    然而楚橙于这些事上根本就不开窍,唯有的经验也是陆长舟教的,还是在不清醒的情况下。

    她呆了呆,没明白什么意思,一脸茫然地望着他。

    陆长舟叹了声,咬牙道:“你别动,我保证不对你做什么。”

    紧接着,他便握着她的手来到了地方,按压上去……

    楚橙反应过来,脸颊爆红,随即惊叫出声:“啊……”

    几乎是同一时间,陆长舟心头一热,五脏六腑俱是满足。他将楚橙的头压下凑近,封住声音,浅浅密密地吻上去。

    小声哄着她,语调温柔:“你乖一点。”

    接下来连着好几日,楚橙都没和陆长舟说一句话。因陆老夫人免了她的请安,楚橙总是睡到很晚才醒,就算有时醒的早了,陆长舟尚未出门,她也会装睡到陆长舟走了再睁眼。

    这么一来,二人同住一个屋檐下,却跟陌生人似的,不说话不交流,冷冷淡淡比陌生人还陌生。

    就连听雪堂的人也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,只以为小夫妻吵架了,做事愈发谨慎上心,生怕主子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。

    这天清晨,楚橙早早就醒了,感受到身后的人尚未起身,便闭上眼睛装睡。

    没一会,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。陆长舟穿戴整齐,站在床边定定看了楚橙一会,俯身捏捏她的脸:“还生气呢?”

    距离这么近,楚橙根本无法继续装睡,一把拍掉他的手,“我困着呢。”

    陆长舟低笑了下,“嗯,那你继续睡。”静静望她一眼,又凑到她的耳畔,小声道:“那天……是我不对。抱歉,没忍住。”

    楚橙身子一缩,躲进了被子里。直到房间门打开又合上,才钻出来透透气。

    她以手扇风,怎么也无法缓解脸上的燥热。深呼吸几口,无意中看到自己的右手,一怔,手开始颤抖。

    她的手……不干净了。

    起床后,惠娘伺候着她梳洗过后,端来早膳。这几她瞧楚橙总是蔫蔫的,总担心是不是生病了。

    惠娘蹙眉,说:“怎么用左手吃饭?是不是食欲不好,不若婢找人来瞧瞧。”

    左手用膳还不太习惯,楚橙微怔,不好意思道出实情,说:“我锻炼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哎哟哟小祖宗,这样怎么能吃饱呢,不若婢喂你。”

    鉴于左手用膳实在太别扭,楚橙点头同意了。惠娘便接过汤匙,一勺一勺舀了白粥喂她,边喂边劝:“这几日可是和陆小侯爷闹别扭了?哎呀,您别怪我唠叨,这夫妻呀就没有不吵架的,但你们既成了亲就是要过一辈子的,什么矛盾不可化解呢?”

    “您听惠娘的,晚上莫闹了,这几日陆小侯爷脸黑的跟包公似的,听雪堂不说,院外就该传闲话了。”

    楚橙t  愤愤:“我没闹!”

    这赌气的话,逗得惠娘扑哧一声,“还没闹?陆小侯爷待你多好呀,每天下值回来给你带好吃的,还有那据说能治你心疾的田大夫,也是他找回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他……他那是将功赎罪。”

    虽然还气着,但惠娘知道,自己的话楚橙已经听进去了,便笑道:“好了好了,快喝粥吧,一会该凉了。你看这白粥,香喷喷的莫浪费了。”

    楚橙低头一看,望见那碗莹白的白粥,尖叫一声,“赶紧拿走,以后都不准再做这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喝的吗?”惠娘奇怪道。

    “不喜欢,别叫我再看见它。”

    惠娘走后,楚橙捂着脑袋坐回到罗汉床上。她真的太委屈了,都怪陆长舟,这么多天过去,她的手都还酸痛着。

    楚橙当时被强迫着帮忙,可一次根本不行,后来手麻了,没知觉了,陆长舟才亲亲放过了她。

    他没有手吗?为什么要用自己的?

    这几天,楚橙简直不能细想,现在一静下来就止不住地思绪乱飞,她决定找点事做,便叫洪顺把田素唤来。

    田素来到平阳侯府,已经有些日子了,一直住在后院的一间小屋子里。他的医术花无痕试过,确认没问题陆长舟才将人留下来。

    不多时,田素就被引着到了,楚橙在正厅等他。看清来人,她这才发现田素非常年轻,看上去可能都没有二十岁,一身灰色布袍,低着头不敢看她。

    人带到,楚橙便问:“听说你们田家人擅长治疗心疾?”

    “回三奶奶,我们田家在岭南被称为圣手神医,祖上六代行医专治心疾,若非伯父犯事,也不会被抄家充奴……”

    回忆起往事,田素情不自禁掉眼泪。田家出事后,他被充入奴籍卖到了汴京。原本在清乐坊做些粗活,可清乐坊的老鸨看中他的皮囊,屡屡暗示,田素不从一再得罪,老鸨便欲将他送进宫当太监。还好在净身的前一日,清乐坊来了贵人将他带走,这才脱离苦海。

    田素是铁了心要赖在这里了,恨不得拿出自己全部的本事,抹抹眼泪说:“三奶奶的病,我一定全力以赴。”

    “可你这么年轻,当真懂医术?”

    田素举起四指发誓:“我真的会,三岁便开始看医书,跟着父亲出诊了。”

    楚橙便伸出手,隔着手帕叫他看看。田素诊脉,蹙眉沉默好一会,才道:“三奶奶的心疾应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,犯病时心痛难忍呼吸不畅,严重时还会晕厥过去。”他顿了顿道,“有点麻烦,但能治!”

    “此话当真?”被心疾折磨这么多年,还是头一次有大夫当着她的面保证能治,楚橙眼睛亮了亮。

    田素一本正经,“那是自然,不过我需要几味药材,药方还需细细揣摩调试。三奶奶只要配合,肯定能好。”

    当天,楚橙便给赏了他一琔金子,田素一看眼睛都瞪直了,做事愈发用心。t

    他离去前,楚橙想到什么,说:“陆……我的夫君身子也不好,你可能治?”

    实际上,当时田素才到平阳侯府时,陆长舟就以自己为例试过他的医术,因此陆长舟的病症他是知道的,一五一十道:“小人无能。俗话说术业有专攻,田家只擅长心疾,其余病症就和普通大夫一样。”

    此话一出,楚橙感到一阵失落,淡淡道:“我知,你下去吧。”

    再有三日便是乞巧节了,于大周朝来说,乞巧是重要的节日,这些天汴京满城欢庆,不设宵禁市集通宵营业。未婚男女尽可在这日由亲人陪伴出门,已婚夫妇也相伴出门,或放孔明灯,或登明月楼,都有天长地久之意。

    伴着乞巧节这股东风,边境白岩城也传来了好消息,原来楚行书担任督军,和卫家默契配合,已经连破靺鞨三城,打散五部落联盟。卫家的意思,是趁胜追击再夺一城,将靺鞨赶出黑水河。捷报传至皇宫,平宣帝大喜,待太子总算有了几分好脸色。

    这天下午,太子周承安刚面圣完从承光殿出来,就遇上了陆长舟。人逢喜事,周承安自是春风得意。

    他五岁被立为太子,但其中艰辛只有自己知道。周承安是已逝的戚皇后所出,戚家示弱,前有平宣帝不满他性子软弱,后有三皇子紧追猛赶,这个太子之位于他而言易得不易守。

    如今终于办了件好差事,周承安受到褒奖稍稍心安,面对陆长舟愈发恭敬有礼。他可没忘记,那位督军姓楚,正是陆长舟妻子的亲哥哥。

    更何况就算没有这层关系,平阳侯府手中的兵权也足够他卯足劲想交好了。可惜平阳侯府只忠于皇权,人人皆知从不参与党政,从不站队。想要拉拢,实在不易。

    周承安年纪比陆长舟稍大一些,见了他微微一笑,说:“长舟,事情可忙完了?孤一会要陪父皇打马球,可有兴趣同行?”

    “既是陛下邀殿下同行,臣岂敢叨扰。臣还有事,先出宫了。”

    周承安也就随口一问,还真担心陆长舟会答应下来。毕竟这位陆小侯爷很得皇帝青睐,这是朝中人人皆知的事,周承安很多时候都觉得,父皇对陆长舟比对自己还好,好像陆长舟才是平宣帝亲儿子似的。

    今日他好不容易才得了平宣帝褒奖,若陆长舟同行,岂不是要抢了他的风头?

    好在陆长舟非常有眼力见,周承安心中愈喜,拍拍陆长舟肩膀,语气自然亲近起来:“长舟,有空多到东宫来,我们表哥表弟好久没在一起下棋了。”

    陆长舟拱手:“一定。”

    告别太子,陆长舟一路疾行,又遇上了李敝。自从清乐坊出来,两人也有好几日不曾见了,互相见礼后,陆长舟便问起那日的酒。

    李敝自己都不知那酒有问题,道:“我嗜酒,总觉得清乐坊的酒味道淡,几种混合在一起别有风味。”自然,更深层次t  的他没说,几种酒混合一起喝,他感觉浑身烧起来,回府钻进姨娘院子里都能多呆几刻钟,仿佛有用不完的劲似的。

    “怎么,你觉得那酒不好喝?”

    陆长舟淡淡道:“没,酒伤身,还是少喝一下吧。”

    天色将晚时,陆长舟出宫回府,路上绕道又给楚橙买了一带枣泥糕。可别看两人闹别扭,楚橙整天对他爱答不理的,但陆长舟买回去的吃食,楚橙可是吃的干干净净呢。

    待回了听雪堂,陆长舟进屋就见楚橙侧躺在一袭美人榻上,手中捧着一本游记,看的津津有味。

    陆长舟将枣泥糕递给她,楚橙接过,仍是不理他,看都没看他一眼,还翻身背对着他。

    陆长舟无奈一笑,在她身边坐下,问:“看的什么书?”

    “你又看不懂。”楚橙小声道。

    这天下,只怕还没有陆状元看不懂的书。陆长舟本也只是没话找话,见楚橙不欲多言就不说了。

    他整理下衣袖,漫不经心道:“我这里有件关于楚行书的事本想说给你听,既然你不愿意听,那就算了。”

    陆长舟起身,信步走向挂衣的木珩。

    如他所料,身后立马响起碎碎的脚步声。楚行书离京已快两个月,战场刀剑无眼,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。但楚橙已经出嫁,根本没有哥哥的消息,一听当即蹦到他的跟前,什么不愉快全忘了。

    楚橙仰着清凌凌的脸,急切地问:“我哥哥怎么啦?”

    陆长舟但笑不语,好一会才道:“过来,帮我更衣。”

    有求于人,没有办法楚橙只得依言走了过去,手搭上他的玉带。不过她才伸手,一双柔荑就被陆长舟握住了。

    陆长舟干燥微凉的大掌将她的整个罩住,揉了揉,说:“终于肯和我说话了?”

    作者有话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