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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:再遇故人

    墨知泽与风月宿皆是一怔,禅心大师的名号虽然响亮,但事实上知道墨知泽就是禅心大师的人实在是屈指可数。

    墨知泽与风月宿对视一眼,又细细打量这个乞丐,方才这个乞丐一直都低着头不敢看人,多日未清洗的头发也直直的垂在脸庞,遮住他大半的脸,再加上乌黑的脸,实在是不太好辨认。

    乞丐见他还没想起来,焦急道:“是我啊,风世子身边的一沐。上次在永宁寺还拦过你的马车。”

    风月宿震惊片刻后,脱口而出:“你是一沐?”

    乞丐望向他,疑惑道:“公子认识我?”

    风月宿这才想起自己因法术易了容,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,他解释道:“不认识,只是听禅心大师提起过。”

    一沐心中疑惑,禅心大师会记得他这种没有存在感的仆人吗?

    墨知泽也极为配合的对风月宿说:“没错,这就是我和你提过的第一个敢拦我马车的人。”

    一沐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,以这种方式被人记住,他也是第一次。

    将一沐带去客栈,路上顺便买了身干净的衣服,墨知泽出手阔绰,指名要买好的,被一沐拒绝了,他说:“大师的心意我领了,只是王爷王妃离世不久,世子又下落不明,他们待我都极好,我打心底想替世子为王爷王妃披麻戴孝,可是现在城中对这件事很敏感。劳您破费,替我备一件素衣即可。”

    风月宿忍住欲上前拥抱一沐的心,哽咽道:“他们若知你一片心意,必定珍之重之。”

    一沐奇怪的看着风月宿,不明所以。

    墨知泽说道:“好了,你平日里惯会伤春悲秋,在外面还是注意些的好。”

    风月宿也知道,但是看见一沐后就有些克制不住。墨知泽轻拍了拍他的肩,轻声道:“别想了好么。”

    一沐的眼睛在二人身上转来转去,忽然想到以前禅心大师似乎与世子也交情甚笃,不免有些惆怅。一沐将自己收拾干净后,郑重的对墨知泽道了谢。

    墨知泽问:“你今后可有打算?”

    一沐说:“我想离开明城,此处对世子的通缉还没有撤除,我曾身为世子的随从,他们总会怀疑我的,我要好好活着等着有世子消息的那天。”

    风月宿拍拍他的肩,说道:“世子有你,是几世修来的服气。”

    一沐拱手道:“公子说笑了,得世子信赖才是我几世修来的服气。”

    风月宿再舍不得一沐离开,也深知如今明城并不安全,最终交代了两句便让一沐离开了。

    临走时,墨知泽袖手一挥,一大笔银子已落入一沐怀中,看的风月宿在心中直呼万岁,同时又心中感叹,这怎么还得清啊。

    一沐走后,风月宿呆望了他离去的路许久,墨知泽静静地陪他望着。良久,风月宿苦笑道:“一沐自小就跟着我,平日里只觉得他跟个老妈子一样管这管那,却不知他如此重情重义。”

    墨知泽说:“信仰只在人心罢了,有些人受了别人一辈子恩惠都不知感恩,有些人哪怕是滴水之恩都值得用一切偿还。他的结局还不错,你不必忧心。”

    风月宿问道:“真的吗,一沐真的会过得不错吗。”

    墨知泽认真的说:“真的,懂得感恩的人不会差到哪里去,天命如此。”

    风月宿挠挠头,说道:“我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,怎的结局会这么惨。”

    墨知泽语塞,他想说命运安排如此,又怕风月宿伤感,没说出口。

    明城的百姓对风王爷一家的结局唏嘘不已,风王爷自来封地以后,虽没有重大的贡献,但实在算得上清廉,比起那些贪官污吏好的太多。但这种敏感时期,大家都闭口不谈,连饭后闲谈都不会提及,生怕惹火上身。

    风月宿在明城停留了几日,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,他觉得还是亲自回去看看,反正有墨知泽在。当晚,墨知泽就带着风月宿闯进了风王府。

    由于风月宿失踪,朝廷一直派重兵把守着王府,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接替明城,再者为了避免民间议论,有损圣上清誉,对外只称,圣上仁善,顾念手足之情,故而将风王府保留。实际上,明眼人都知道,这是在等风月宿往里跳呢。

    风王府如今是林樊胜掌管,他甚少出门,整日呆在王府里。

    墨知泽替风月宿隐了身形,随着风月宿穿过府中的回廊来到了风荷苑。远远地便看见苑中凉亭下坐着一个人,是林樊胜。

    风月宿看着他就怒从中来,紧握住拳头压制恨意。

    林樊胜手中抱着一个酒坛,身边放了好些个空酒坛,浑身酒气,充斥着整个风荷苑。他眼眶微红,不知是不是醉酒的缘故。他举起手中的酒坛,说道:“老师,学生敬您,一路好走。”

    风月宿知道父亲一直有个很中意的学生,但他却从未见过,听说是以前的一些秘辛,偶尔听父皇提起过,但却不知此人竟是林樊胜。

    林樊胜嘿嘿的笑道:“忘了,您是听不到了。我早就说过,不要娶了风王妃,您怎么就是不听呢。从前您教我读书作画,习武练兵的日子不好么。”说着说着,竟呜咽起来:“您明明说过一辈子不娶妻的,为什么,为什么。为了娶她,您费了多少心思,她就当真那么好,值得您付出一切也要得到吗?如果不是为了娶她,现在坐在那个位置的应该是您了吧。”说罢,又猛地喝了几口酒。

    风月宿听得心惊肉跳,等着林樊胜继续说下去,可等来等去却听见林樊胜的鼾声,竟是睡着了。风月宿有些失望,推开风荷苑的房门,内里陈设如旧,又似乎被人细心打扫过,一尘不染。他往内室走去,闻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香味,疑惑间,墨知泽拉着他的手来道了书架前,伸手转动了书架上一个不起眼的瓷瓶,书架后面豁然开出了一条密道。风月宿惊讶的看了看墨知泽,竖起了大拇指。

    二人先后进入密道,密道很黑,墨知泽拿出一颗明珠照明,那珠子小巧精致,却能散发出明亮的光芒。墨知泽说:“这是人鱼的泪珠凝聚而成,你若喜欢,我那里多的是,都给你。”

    风月宿期待的点点头,跟着墨知泽继续往前走。最终停在了一处台案前,墙上挂着一副风王爷和风王妃挽手而坐的画,风月宿激动地伸手摸了摸,两行泪最终没忍住滴落了下来。墨知泽指了指案上的东西,只见案上摆放着两个精致的楠木盒子。盒子旁边放了一个香炉,香炉里还插着即将燃烬的香。

    风月宿扭头问道:“这是骨灰?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风月宿激动的抱着两个盒子在怀,哽咽道:“不孝子回来看你们了。”

    墨知泽忽然一把拉住他,将盒子放回原地,做了禁声的手势,风月宿止住了哭声。

    林樊胜歪歪扭扭的走了过来,看着眼快燃烬的香,从案底拿出新的点燃供上,说:“老师,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。既然您如此珍视她,生前你们没能长久的在一起,死后我将你们放在一起,您可开心?”说着便自顾自的笑了,摆摆手说:“有她在,您定会开心的。”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,离开了。

    风月宿对他恨意未减,但看他如此供着双亲,终是没有说出一句不好的话来。回过头问墨知泽:“你知道我父亲母亲的事吗?”

    墨知泽点点头,细细道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