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太师没想到青韶竟因救人受伤,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
    救人是好事,把自己搭进去似乎不值当,李大人他堂堂男子竟然这么没用。

    当听到柳语棠话里话外说儿媳此举有辱门风时,周太师立刻沉了脸色。

    “怎么说话呢!本来救人是好事,到你嘴里变成什么样子?”

    “这还是你亲儿媳呢,你还在那里说风凉话,不怕别人听到笑话吗?”

    周太师十分不满柳语棠的脑子,蠢笨至极却自我感觉聪明。

    柳语棠不甘心的闭了嘴,于是悻悻的跟着周太师回他们院子了。

    鹤轩和鹤起放学回来听闻青韶受伤昏迷了,别提多着急了,他们急忙跑到东院去看青韶。

    “母亲!夏蝉,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夏蝉苦涩的又叙述了一遍此事,鹤轩气的直骂李醇泽没用。

    “一个大男人不习武,竟然还要被女人救,他真是个废物呀!”

    夏蝉连忙赞同的点头,她也是这么想的,大爷和少爷都是文武双全的人物。

    她就见不得男人这么文弱,这样的人竟十分得夫人的青睐。

    鹤起默默的看了她们一眼没说话,自己也是不习武的文弱书生,他对习武毫无兴趣。

    按照鹤轩的说法,以后自己要是被女人救了,岂不是太废物了。

    鹤轩此时没想到他日后也会被女人救,有时候说话不能说的太满了。

    “大爷回来!”

    周锴大步流星的走进屋里,见到闭目躺在床上的青韶手抖了抖。

    他紧张害怕的上前握住青韶的手呼唤着,他回来听到青韶受伤昏迷吓得心跳都停了。

    “青韶!你快醒醒吧!”

    周锴见青韶还没苏醒迹象,于是坐在椅子上从夏蝉那里了解了事情经过。

    听完夏蝉的讲述后,险些控制不住脸上表情,他挥手让丫头们都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竟然是为了救李醇泽受伤的,他眼里闪过气恼和嫉妒。

    他双手紧握胸口剧烈起伏,强忍去打李醇泽的冲动,这个人总是那么讨厌。

    青韶为何总喜欢跟他说话,跟他有什么好说的,真是气死了!

    屋里现在只剩父子三人了,谨安刚刚已经回去了,气氛有些尴尬。

    鹤轩和鹤起从未见到他们父亲吃醋,两人有些对视一眼不敢说话。

    “母亲!你醒了吗?”

    鹤轩突然发现青韶眼皮动了动,手也动了动,于是惊喜的呼唤着她。

    周锴闻言赶忙过来拨开两个儿子,他紧握着青韶的手叫她。

    “青韶!我是周锴,你感觉哪里还难受吗?我去叫大夫!”

    “我在哪?刚才不是在街上吗?”

    青韶疑惑的看着床顶的帐子,然后想要支起身子,忽然感觉头上好痛。

    “诶呀,我的头好痛!”

    她伸手就要去摸,周锴立刻制止了她,满脸复杂的说:

    “别摸了,头被砸破了!真是舍己救人的大善人!”

    周锴见她没有太大问题后,刚才的那股子情绪就上来了,语气开始阴阳怪气的。

    鹤轩和鹤起见青韶没事,只需要修养伤口,于是忍不住说:

    “父亲说的是,您身无弱鸡之力还想救别人呢!遇到这种事跑远点才对。”

    “是呀!母亲您要是出事了,我们可怎么办啊!”

    鹤起摇着青韶的胳膊,几人担忧焦急的神情令青韶心暖。

    “我当时没想那么多,看到那个大花盆落下来,生怕要砸坏李醇泽才急忙推他。”

    “没想到后面还有两个扔下来,以后我一定会多注意的。”

    “以后还是多配几个人手保护母亲吧,您这样太令人不放心了。”

    鹤轩和鹤起听完母亲这么解释,想着以后要多找两个女护卫守着。

    青韶一听此话就暗道不好,周锴脸色冷沉的说要处罚夏蝉护主不利。

    “周锴,当时她背对我叫马车,我突然间的动作她反应不急,不怪她!”

    “鹤轩,鹤起你们先回院子做功课吧,我跟你母亲说说话。”

    鹤轩和鹤起闻言只好起身回去,他们离开之际嘱咐着青韶好好养伤。

    等两儿子走后,周锴才忍不住气愤的对床头捶了一拳,雕花护栏咔嚓坏了。

    青韶许久没见他这么生气了,有些受惊的向床里缩了缩。

    “你做什么?只是件小事而已,有那么生气吗?”

    “小事?你为何奋不顾身的救李醇泽,他是你什么人?”

    “他是个好官,我看到他有危险情急之下帮忙,没想到自己会受伤。”

    “天下的好官和好人多的是,他们都要你救才能活吗?你先把自己照顾明白再说!”

    “还有,你为何总是跟他说话,还替他操心儿子!你对他另眼相看是吗?”

    周锴用力咬着牙两腮肌肉微动,眼里尽是气恼,愤怒和嫉妒。

    他强忍着躁意扯了扯官服领,扶着帷帐架子深呼吸平复情绪,他冷静后坐下对视青韶。

    青韶默默的扶额不知说什么,他怎么会这么想呢,他的占有欲也太强了!

    “你这么说太不讲道理了,我们不过是寻常朋友见面说几句话。”

    “难道以后我不能跟其他人说话了,你这样也太霸道了,我都从未这么要求过你。”

    周锴身体前倾,双手支撑在两边,他凑近双眼牢牢的盯着青韶问道:

    “还不承认对他另眼相看,赵凌云都没让你如此相谈甚欢过吧!”

    “从未见你跟谁这么聊的来,满京城都找不出另外能聊上的人了吧!”

    他眼里掀起的风暴慢慢聚集,咄咄逼人的目光令青韶压力巨大。

    青韶想安抚他的情绪,于是伸手捧住他的脸轻轻吻着,额头,眼睛,鼻梁和嘴巴。

    这是周锴经常对她的动作,周锴每次的吻中带着珍视,仿佛她是至宝一样。

    这次青韶带着珍视亲吻他,安抚他,希望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感情。

    周锴没有体验过青韶如此主动珍惜的亲吻,令他心里的嫉妒和恼火消失些。

    他沉醉的看着面前爱了多年的人,她充满爱意的动作叫他心生欢喜。

    “周锴,我们在一起十多年了,还生了两个出色的儿子。”

    “你要相信我是爱你的,我不会喜欢别人的,我只是有些佩服李大人而已。”

    不提这个人还好,一提到他周锴立刻又沉脸了,佩服别的男人就是对他的侮辱。

    “佩服他?从没见你佩服我,过段时间佩服是不是变仰慕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