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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6章 狼兔:这应该就是“爱”吧

    夜色泼墨,星子闪烁,伴随着细微的宛转鸟鸣。

    卫生间热气升腾,长长银发如厚实的锦缎将其主人包裹,随着他的呼吸落下水珠。

    粉生生的少女双目无神,眼尾洇开明显的胭脂色,白玉般的身躯被男人高大的身形遮住。

    弦月优雅,连足弓的弧度都带着让人心颤的美丽。

    鹤月感觉眼前蒙着一层雾气,一切都是如此的淋漓,整个人像是被束缚住双翼的蝴蝶,只能停留在编织好的蛛网中,无从挣脱。

    琴酒一遍遍地吻她、安抚她,又一遍遍地将她鞭挞、碾压。

    烟花绚烂,直至落幕。

    次日,鹤月窝在琴酒怀中,懒懒的打了个哈欠,“几点了?”

    醇厚的男声回答她,“九点。”

    “好吧,等会儿再起床。”

    鹤月懒懒的伏到他温热的胸膛,浅浅地舒了口气,“你身上好暖和。”

    这样毫无阻碍地相贴,更能够感受彼此的体温与心跳。

    琴酒将被子往上拉了拉,一手放在她的发顶,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长发。

    注意到她并没有闭上眼继续睡的意思,他便问,“今天想出去吗?”

    “不想出门,我们在这里看电影吧。”

    鹤月叹了口气,“明天就要回去了,我想跟你多待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琴酒手掌一顿,继而按了按她的发顶,“好。”

    他们不能如别的情侣那样光明正大地行走在大街上,很多甜蜜浪漫的事他们都不能做。

    终究是他给不了她那些。

    所以,她想要什么,他都会顺着她,给她最好的。

    琴酒也知道这段恋爱不正常,他也不知道这段算得上是畸形的恋爱能持续多久。

    或许等傻兔兴趣淡了,有了新的恋人,就会不再执着于他。

    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,他需要做的,就是给傻兔她所需要的一切——

    以任何方式,都可以。

    胸膛传来痒痒的触感,琴酒定了定神,发现傻兔正以手支着他的胸膛,托着下巴含笑望着他,长发垂落,发梢扫在他的胸膛,是那股痒意的源头。

    她有着弯弯的细眉,远山一样,眼眸内像是盛着一汪星河。

    “你在想什么呀?”

    她这样问他,嗓音甜软,好听极了。

    琴酒握住了她的腰肢,稍稍用力让她更加贴近自己,“在想你。”

    这是实话,他刚刚确实在想她的事。

    鹤月鼓了鼓面颊,缓缓红了脸。

    “真是的,这不是很会嘛。”

    鹤月的手掌覆上他的胸膛,下巴抵在手背上,小声道,“你好犯规哦,大反派。”

    琴酒语气认真,“只是实话实说。”

    “唔……好吧。”

    鹤月在他的下巴上轻轻啾了一下,“给你的奖励。”

    琴酒抬手拨开她脸侧的发,指腹拂过她还带着胭脂色的眼尾,“接下来我会有一段时间不在东京,你自己注意,有什么事联系我。”

    “嗯嗯,我明白。”

    鹤月撩起他一缕银发握住,神态慵懒,“放心吧,我能照顾好自己的。”

    琴酒对此持怀疑态度。

    不过他并没有打击她的想法,只强调道,“有事联系我,我会处理。”

    鹤月笑道,“你不在我身边的话,也能帮我处理吗?”

    琴酒点头,语气笃定,“能。”

    现在组织在东京的分部是他在管理,加上他行动组组长的身份,调用一些人力还是轻而易举的。

    就算他不在东京,也足够处理一些事了,如果不够,那他自然会及时赶回去。

    鹤月笑着以脸蛋蹭了蹭他的胸膛,“好哦,我记住了,有什么事我会及时向你求助的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看着他这样淡定的神态,鹤月忍不住靠近了他些,“你也要注意安全哦,不要……不要一点都不爱惜自己。”

    她看到过他脊背上与肋下的那些伤痕,如蜈蚣般蜿蜒交错,看着很可怕,又让她忍不住鼻尖发酸。

    那些伤疤是他过去的证明。

    琴酒颔首,“好。”

    那些伤疤他并不在意,但傻兔很在意。

    他还记得他第一次与傻兔亲密的事后,她的呼吸都不稳,还用那柔软的、带着水汽的指尖轻轻拂过他肋下的一道贯穿伤疤,红着眼问他疼不疼。

    他很难用言语去描述当时的自己是怎样的感受,心脏又麻又酸,充盈着复杂的情绪,让他只想将她抱紧,再抱紧。

    “大反派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鹤月枕在他温热的胸膛,声音变得恹恹的,“舍不得你。”

    琴酒喉结滚动,手指穿过她的发丝,指腹随意地揉搓了一把兔兔脑壳。

    心里的不舍随着她这样近乎撒娇的语气更加沉重,琴酒压下眼底浮现出的阴影,嗓音微哑,“照顾好自己。”

    鹤月握着一缕银发轻轻扯了扯,“我会想念你的。”

    琴酒叹了口气,“我也会。”

    怎么会不想念呢?

    她是他暗中守护了上千个日日夜夜的傻兔,在黑暗血腥中一点点往上爬的日子里,她是最后的皎洁。

    “大反派,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呀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两人黏黏糊糊了一阵,起床时已经临近中午了,索性直接吃了午餐。

    午后,鹤月坐在琴酒怀里吃餐后水果,随意挑了一部影片看,分享同一份甜品。

    夜色降临之际,鹤月仰首看着摇晃的精致吊灯,长发铺开,胭脂氤氲,是一幅待添色的画。

    于是琴酒提笔着墨,按照自己的心意为其加上自己的色彩,每一笔皆力透纸背。

    她好像很紧张,颤颤巍巍地攀着他,用那种甜软的嗓音撒娇,试图获取他的怜惜。

    怎么会不怜惜呢?

    但是,在这种时候——

    他忍不住不去索取更多,再更多。

    琴酒细心地吻去她的泪珠,心跳乱极了。

    如果他能够与她在光明下相爱——

    在云巅飘摇的某个瞬间,他这样想。

    潮汐蔓延至屋内的各个角落,直至退潮时分。

    最后的最后,鹤月无力地伏在他的胸膛,整只兔泛着健康的红晕。

    琴酒缓缓抚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,神态餍足。

    他看着她将她的黑发与自己的银发编织在一起,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竟也不突兀,有种莫名的温情。

    看着那两缕颜色不同的发丝一点点编织成一缕,琴酒忽然就感觉心脏沉甸甸的,莫名的充实感让他茫然又心安。

    发丝有着那样截然不同的颜色,那样亲密交错的姿态——

    如同他与她。

    琴酒握住了那束发丝,“这个给我。”

    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跟她索要礼物。

    鹤月笑意盈盈地点头,“好。”

    随着“咔嚓”一声,编织在一起的发丝被剪下,鹤月找了个装首饰的丝绒小袋子装好,递给眼前目光专注的大反派,“给。”

    握住那束结发的那一刻,琴酒只觉得有什么在心脏最深处破土而出,纤细的绿芽摇曳着明丽的色彩,花苞安静地呼吸。

    然后,他清晰地听到了花开的声音——

    这应该就是“爱”吧。

    他这样想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