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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三十七章 除夕宴伊始

    庆国,皇宫。

    大年三十除夕夜,不管是宫墙里还是宫墙外,无不爆竹声声,喧闹不已。

    在今天这个特殊日子里,不管是坊间百姓,还是朝中众臣,亦或者宫廷皇室,皆尽喜笑颜开,共度新年。

    范闲进宫的时候,宫中也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这才算是有了一些年味儿了嘛。”

    看着那些兴高采烈的宫女下人们,范闲脸上也不由自主的涌现出些许笑容。

    比起前几天虽张灯结彩,但却透着几分清冷的大内,今天的皇宫还算有点意思。

    听着范闲这话,负责领路的公公赔笑解释道:“大过年的喜庆日子,陛下特地吩咐,今日宫内与民同乐。”

    “这些小的不懂事,可了劲儿撒欢乱窜,让大人见笑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样挺好的。”

    范闲不以为然的点点头,格外满意。

    随行的小公公也不敢接下这话茬,只能赔着笑加快了脚下的步子。

    早就听说这位小范大人是个胆子大的,不管说话还是言谈,都不受礼法约束,今日一看,果然如此。

    以前都是侯公公帮着接待,小范大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,侯公公还能扛着。

    可以他的身份位阶,若是听到了什么话,怕是连今天晚上都碍不过去。

    看出这公公心中恐慌,范闲笑了笑,没有继续说下去。

    在他的一路带领下,范闲很快便来到皇宫大殿。

    范闲到场时,殿中已经有不少官员落座,由于今天是除夕宴,阖家团团,除了那些朝中重臣外,几位后宫娘娘也都在场。

    看到门外多出一道人影,殿中那些人有不少都扭头看了过来。

    看到是范闲,那些人的表情态度也不一而同。

    像宜贵嫔宁才人都投来了笑容以示友好,二皇子生母淑贵妃,只是深深看了范闲一眼,便又垂头看书,神色不悲不喜。

    在庆帝左侧下手位,长公主赫然在列,眉梢带着些许笑意,脸色淡然。

    除了这几位后宫娘娘外,庆帝的身边还坐着另外一个女人。

    身着翟衣,头戴九龙四凤冠,五官精巧,长相恍若天人,比之长公主,还要美上许多。

    最让范闲注意的是,对方只是静静坐在那里,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势,就让人不由得生出一股子顶礼膜拜的感觉。

    从对方的穿着打扮和坐位,范闲很容易就猜出了对方的身份。

    当今庆国,皇后。

    范闲之前因为林婉儿的事情,得了允肯进入后宫。

    按照当时侯公公的说法,皇后身体不适,无法见人,后来二皇子却告诉他,皇后不是不能见人,而是失去了庆帝的恩宠。

    所以一直以来,皇后都不曾露面,直至今日。

    只不过让范闲想不通的是,既然庆帝已经不喜欢皇后了,为什么不直接削去皇后的封位,将其打入冷宫呢?

    想归想,这样的话题显然不适合在这种地方提起。

    朝着后宫几位娘娘略略点头示意,范闲这才缓步走到庆帝不远处,躬身行礼:“下臣范闲,参见陛下!”

    庆帝稍稍点头,继而一摆手:“入座吧。”

    在侯公公的引领下,范闲很快便来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。

    直至入座,范闲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。

    庆国向来讲究以左为尊,而后以距离庆帝的远近排座次。

    而他距离庆帝,只有数张桌子之远,中间坐着的是太子长公主等皇室中人。

    而他所在的方位,正是庆帝的左手边,在他对面,坐着的是几部尚书,林若甫之流。

    若是放在普通的宴会上,这样的坐位或许无伤大雅。

    可现在这是除夕宴,庆帝陛下亲自召开的除夕晚宴,放在以前那个世界,就是妥妥的国宴级别。

    在这种档次的宴会上,别说排错了座位,就连酒杯把手的朝向都有极其严格的规定。

    约莫是注意到范闲的表情,坐在一旁的司南伯范建压低声音道:“这是陛下亲自落笔定下的座位,无需担心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话,范闲心神这才安定了些许。

    看着自家老爹位置还在自己之上,范闲忍不住问道:“爹,你是司南伯,论爵位不应该是伯爵吗?可为什么位置比我还高呢?”

    早些时候范闲出使北齐有功,被庆帝封为平北侯。

    “谁说我是伯爵爵位?”

    闻言,范建轻轻哼了一声,脸上带着些许傲然:“司南伯只是封号,我的爵位是大公,只是司南公不大好听,这才一直以司南伯的封号示人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范建突然想起什么似得,扭头瞪了范闲一眼:“你到京都这么久,居然连我是什么爵位都不清楚?”

    “清楚清楚,这不是随口一问吗?啊哈哈。”

    范闲嘿嘿干笑两声,摆着手打断了范建接下来的话。

    瞥了范闲一眼,范建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皇家子弟身上:“二皇子今天也会参加晚宴,这件事情,你听说了吗?”

    见范建说起正事儿,范闲也收敛笑容,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自从这消息从庆帝口中传出,没多久,他就接到了详情。

    说起来,送来这消息的不是旁人,正是他的岳丈大人林若甫。

    念头至此,范闲遥遥举杯,向林若甫示意。

    林若甫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范闲身上,看到范闲的动作后,也随之举起酒杯。

    “这个是不好的信号。”

    提及二皇子,范建的脸色中多出几分沉重:“二皇子今天能从府中出来,那么也就是说,放在他身上的禁令,有可能被取消,甚至被其他命令代替。”

    面对范建的忧心忡忡,范闲的反应倒是非常平淡。

    原因无他,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。

    “不妨事,我能把二皇子压下去一次,就有能力把他打下去第二次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儿,范闲淡然一笑,目光随之转向殿门口:“再者说,如今二皇子大势已去,这一次能从府上出来,不过是陛下有些着急了而已。”

    殿门外,一身金绿色锦袍的二皇子迈步而入,神色寡淡,注意到范闲的视线后,嘴角微微扬起,脸上多出些许笑意。

    随着二皇子进场,除了范闲外,剩下的那些个朝中重臣也都下意识坐直身子。

    这些人中,有不少人都是当初二皇子的门客,只不过随着二皇子失势,这些人便转投到了太子府上。

    如今看到老东家,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抹不开面子。

    随着二皇子入座,在庆帝的示意下,侯公公上前两步高声道:“鸣钟!”

    “奏乐!”

    看着眼前一幕,范闲深吸了一口气,神色凝重。

    除夕晚宴,开始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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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之前有位大哥提了一句范建爵位和范闲爵位的事情,这个是边度的笔误,把这处漏洞给圆上了,勿怪勿怪。